失宠(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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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别和我提拿破仑的事,我头疼。让我安静安静,还是说说俾斯麦家那个棘手的私生女吧,俾斯麦夫人声称要陪她女儿回来参加国王的葬礼。”
一听到法俄关系这种复杂问题,威廉立即摆着手表示不想听。施莱尼茨只好安静下来,顺着威廉的话题聊下去:
“这恐怕不好拒绝。俾斯麦小姐有女伯爵的身份在身,回来为国王奔丧是天经地义的。”
施莱尼茨虽然没什么政治头脑,但他极擅长体察他人心意,奥蒂莉亚的小算盘在他眼皮底下暴露无遗,“不过她还是稚龄女童,这封信一定不是出于她本人的意思,定然是俾斯麦夫人她想要回国了。”
“所以打着女儿的旗号好趁机回来吗?”
威廉迅速领会了施莱尼茨的意思,打算打破奥蒂莉亚的小算计,“她也真是煞费苦心。那就给她回信,让她不必回来了,国王的葬礼已经足够拥挤了。”
“如果陛下认为俾斯麦夫人的要求不合理,那我有个好办法。我们不能不让克罗伊茨堡女伯爵回来参加葬礼,但俾斯麦夫人为国王的情妇,却是不能出现在葬礼上的。所以我恳请陛下下令,允许克罗伊茨堡女伯爵返回柏林奔丧,而俾斯麦夫人则需要继续留在彼得堡。”
施莱尼茨的主意让威廉拍案叫好,他乐意给奥蒂莉亚一个明显的教训,好让她知道自聪明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是个好法子,我回头就叫人这般草拟信件。”
施莱尼茨微笑着,又顺着威廉的话说了些别的闲事。他再没有提法俄关系,再也没有破坏新国王的心情,他准备私下再去见见奥古斯塔王后,把这消息通报给她,两人再想对策。
国王的葬礼进程是有规定的,如果想要让玛丽赶得及参加,那就得迅速下达指令。想到奥蒂莉亚的脾气,知道她绝不会听从大使馆的安排,威廉索性把那封允许克罗伊茨堡女伯爵回国的信扔给了腓特烈·卡尔,后者赶紧把它寄给了在波美拉尼亚过新年的玛尔维妮。
“国王是在胡闹吗?让玛丽那么小的孩子独自回来?还不肯让姐姐跟随!”
收到信的玛尔维妮怒冲冲地跑到了兄长家,她一边把那封信卷起来敲打着左手手心,一边对国王丝毫不恭敬地评价着,“他怕不是刚上任就已经老糊涂了吧?再不然就是熬了许多年能当国王,欢喜傻了。”
“慎言啊妹妹,”伯恩哈德把信要过去细细看着,虽然心里颇为认同妹妹的说法,但表面上他并不流露出对君主的不满,“既然君主有令,也只好我去跑一趟,把玛丽接来了。”
“你说,要不我们干脆声称信件丢在路上,没收到好了。今年格外的冷,我实在不放心让玛丽一个小孩子赶回来,”玛尔维妮说到这里时还往壁炉旁缩了缩,“何况已故国王的遗孀……有没有可能再次索要玛丽的抚养权?”
“她有什么权力索要?过去她是王后,我们很难抗衡,但现在她已经退位让贤,怎么还会有能力威胁到玛丽的抚养权?”
伯恩哈德乐天地挥挥手,认为妹妹在杞人忧天,玛尔维妮细想想兄长的话也有道理,于是便也点头同意:
“总之姐姐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没回来,还把玛丽给搭进去了。你见到她可要警告她几句,让她不要总是擅做主张,到头来惹下一堆麻烦。”
“她也得听我的话才行,”伯恩哈德想想自己在两个妹妹面前毫无地位的一贯状况,头一次不大乐观起来,“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照顾好玛丽也就算是尽到舅舅的责任了。”
于是辛勤的任劳任怨的伯恩哈德便冒着风雪上了路。奥蒂莉亚心心念念盼着,结果只盼来了自己的兄长,郁闷之情无以言表:“他竟然如此冷酷无情?什么叫只允许克罗伊茨堡女伯爵回国?哪有不让母亲陪在女儿身边的?”
“噤声!什么他不他的,该叫陛下了。还敢说陛下冷酷无情,陛下那是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了你那点不上台面的小阴谋。”
伯恩哈德对奥蒂莉亚也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因为这个妹妹搞出的馊主意,自己哪里需要大冷天跑到俄国,还得把可怜的外甥女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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