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商议

夜幕之下，烟花在天上爆开，星星点点，绚烂至极。

现在已是深夜，柳新熬不住，徐敏就先带她去睡下，柳青还等着守岁，她将狐毛大氅披在身上御寒，穿着靴子走在雪中，崔仲延也还没离开，和她一起。

烟花忽明忽暗，柳青的脸也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崔仲延伸出纤长手指接下飘舞的雪花道：“过完一月，我就要离开京城去边疆，我会在离开前成功将你举荐给皇上。”

柳青对此事倒是并不着急，她之前选择和他合作不过是别无选择，现在既然已投诚于长公主，自然就有了更好的选择。

崔仲延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嫌时间紧迫，笑道：“虽只有一月，但你放心，我必会让你成功获得皇上的信任。”

柳青抬头看天上的烟火，低低嗯了一声，突然开口问：“你说，那个世界会过年吗？会放烟花爆竹吗？”

崔仲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轻声回道：“会的。”

柳青笑了笑，看着他说：“新年快乐。夜已深，崔将军也早日回去休息吧。”

“新年快乐。”

等人走后，柳青坐在堂中，守着炉子直到天明……

崔仲延进宫给皇上拜年，正巧遇见皇上在于长公主对弈。

皇上手执白子笑道：“鹤望来了。”鹤望是崔仲延的字。

崔仲延行完礼后也笑道：“竟是臣来得不是时候了。”

“恰是时候。”皇上招呼他上前来。

崔仲延看了看榻上的长公主，顿了顿后上前观棋。

“鹤望觉着朕这棋下得如何？”

“陛下的棋艺之高超，是公认之事。棋盘上的白子呈合围之势，气势汹汹，离胜利只差一步。”他仔细观察着棋盘上的棋子走势，说完微微皱了下眉，方又开口道，“不过这黑子倒有些孤军奋战的意思，可见公主心性坚韧，此一局，倒是陛下棋差一着。”

萧悟辰瞥了眼他，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恰巧接手镇远军，倒没想到他也有些真本事。

皇上将白子扔回棋盒，颇为欣慰，“朕这公主实在优秀，倘若是个男儿，朕必立你为太子，继承大业。”说完宠溺地看向她，萧悟辰淡淡笑了笑，很有大家风范，皇上更满意了。

崔仲延知道他不过是玩笑话，奉承道：“虎父无犬子，太子也很是优秀，小小年纪便显现出治国之才干。”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十分之好。

崔仲延趁机道：“臣这次进宫从宫外带了些新鲜玩意儿。”

“哦？”皇上挑眉，很是感兴趣。

崔仲延将袖口的东西拿出来，递到大太监手里，是一个竹蜻蜓。

萧悟辰看到的第一眼下意识摸到手腕处凸起的圆润形状。

皇上将其拿在手中左瞧瞧又看看也没能看出什么特殊之处，疑惑道：“不知道这特殊在什么地方？”

崔仲延笑了笑，上前接过竹蜻蜓演示，他先是拉动尾巴，竹蜻蜓翅膀处立马显现出一排刀片，泛着阴冷的光，他两指捏住蜻蜓腹部，拿起桌子上的核桃，用刀片轻轻一划，核桃应声碎裂。

皇上见此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小的玩意儿竟有如此巧思。

这还没完，他将刀片收起，轻轻滑动蜻蜓头部的玉珠，立时便有蛛丝一样的东西射出，牢牢扎进核桃里，崔仲延捏着蜻蜓绕核桃一周，核桃被蛛丝分割成两半，切口锋利整齐。

若说刚刚皇上只是觉着这东西稀奇，这下便真是觉得其厉害了，问道：“鹤望从何处得到的这东西？倒真是有趣。”

崔仲延微微一笑，故弄玄虚：“这人陛下一定听说过，说不准还见过。”

听过？见过？皇上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会是谁，被他吊足了胃口笑着问：“鹤望莫拿朕打趣了，快说是谁。”

“这人姓柳。”

“柳？”这下皇上倒是有些印象，他前不久刚看过关于柳氏兵器铺的折子，转头看向大太监，问，“朕记着是不是有个姓柳的匠人极擅兵器制作。”

大太监伏身恭谨笑着回道：“陛下没记错，是有这么一人，老奴没记错的话，名叫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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