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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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怜的孩子，你这病迟迟不好，皇太后在宫里都担心得不行。她让我转告你，务必要快些好起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一日，来俄国旅行的巴登大公夫人斯蒂芬妮都来拜访奥蒂莉亚了，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正用无比怜悯的神情打量着奥蒂莉亚。

“劳烦您费心，惊扰到您旅途的安宁是我的不是。”

奥蒂莉亚颇有些奇怪，她和巴登大公国往来不多，大公夫人怎么会亲自到访？难道就是为了给夏洛特太后传讯吗？但这样无足轻重的话好像也没必要让一位大公夫人来传达吧。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如此见外？我看你的年龄比我的小外甥女还小些，就忍不住犯了老人心软的毛病，怎么看你怎么可怜，你不会觉得我这老太婆多愁善感吧？”

斯蒂芬妮慈眉善目地朝奥蒂莉亚笑笑，然后拿起那绣着禽鸟的丝帕沾了沾眼角。

“让您感怀伤神，就更是我的不是了。您如此慈悲心肠，我对您钦佩无比，深为感激。”

奥蒂莉亚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好客套寒暄着。

“真是个好孩子，长得端正不说，又如此会说话知礼节。只是可惜……年纪轻轻的，唉，孽啊。”

斯蒂芬妮重重叹了口气，触到奥蒂莉亚不解的眼神，她掩饰地笑笑，“我是说你年纪轻轻得了这种老年人才会得的病，真是孽呀。”

“是我一时疏忽，失于调养。”

“调养什么的可以以后慢慢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及早把病治好，皇太后和皇帝看着放心，我也为你高兴。”

“可这病不是一时三刻能养好的呀。”

“所以我才要给你推荐个好大夫。不是我对俄国有什么偏见，但我得说，他们这种蛮荒之地，能有什么好大夫？要说良医，还是咱们德意志的医生让人信得过。正好我知道一位瓦尔茨医生，是卡尔斯鲁厄人，就在彼得堡儿童医院当院长，你一定要让他给你看看病。”

斯蒂芬妮慈祥地朝奥蒂莉亚笑着，示意自己的仆人去把那位瓦尔茨医生请来。

奥蒂莉亚很为斯蒂芬妮的话触动，她也的确不大信得过俄国的医生，想想他们那给自己看病前还要来两瓶酒的架势，仿佛还是德意志的医生更加专业些。这位瓦尔茨医生既然是大公夫人推荐的，想必医术了得。于是她温顺地点点头，同意了斯蒂芬妮的建议。

瓦尔茨医生是个圆脑袋，个子矮小的人，嘴边留着一大圈胡子，头发已经有了斑白的痕迹。他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把周围的陈设以及奥蒂莉亚本人都打量了一个遍，看着就是个心思活络之辈。他对奥蒂莉亚认认真真一番检查，然后便建议她来上一剂膏药：

“只要一帖膏药，保管药到病除。”

“什么样的膏药啊？”

奥蒂莉亚看着瓦尔茨掏出一罐黑黝黝的膏药，本能地心里抵触起来，“怎么黑黑的？”

“虽然颜色丑了点，但它疗效极佳啊。”

瓦尔茨在奥蒂莉亚的左腿上轻轻按了一下，看到她吸了口凉气，满意地点点头，“用了膏药以后睡上一觉，就不会疼得如此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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