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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司带着潋年到他的办公室,最高楼的顶楼。其余人退出房间在隔壁等着。不过潋年一直觉得像是日式木结构的房屋,回避其他人谈话,就隔了一个房间跟在现场根本没有区别。一扇纸门你想能挡多少声音。
除非设置了隔音的术式。
“我这里很少会有人来。”
鹰司请潋年坐下,亲手泡制了一壶绿茶,“您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还拐骗了我的一个得力手下。”
如果不是潋年猝不及防地突然出手,将黑鹤从自己身边推离。说不定过几天,就算是潋年全盘托出她骗了他的事实,黑鹤也会乖乖地跟着她走。
“您不觉得,未免有些‘焚琴煮鹤’了吗?那可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如此,您现在能继续使用这把鹤丸不是更好。”
潋年倒是不是很在乎这里的鹤丸,她那边也有呢。再多来几只鹤,她的刀神殿还要不要啦。
“而且,被我辜负的人——多了去了。”
故洒脱的一笑,潋年依旧无法遏制的回想起了一些人。
潋年的眼前仿佛已经错乱,注视着鹰司脸上为难惋惜的神色,又联想到黑色的鹤。大脑里同时分屏播放着:漫天的红叶下同样鲜艳的血色;断裂的鬼角……谁又在张狂地大笑,却透着悲凉……视角接着旋转上升飞到遥远的天际,向下俯视着,纯黑的棺木……
再一眨眼,潋年切回正常视角,脑海中宛若精神分裂的分屏视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差点忘记了,想的东西太多果然是会疯的。按住想要逃跑的腿,现在她是以正坐的姿势,跪坐在团蒲上。
在灵体的状态下潋年最多会回想起自己死亡的那一段记忆,就像是不断重复着死去这一过程罢了。但是重新拥有身体之后,一些陈年旧事又想起来了。
现在又不是入定的好时机。潋年垂眸。
“不过就这样造成骚|乱来引起注意,也太乱来了吧。”
鹰司想起来他看见的,潋年一刀劈过去,大半个房间都要被她拦腰砍断了。那间屋子完全不能用了。
“啊,这个原因,教我的人说对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下手,会更方便一些。所以拿了黑鹤的刀。”
免去了找其他人的麻烦。潋年对这个找最近的人下手的方针,向来实行的很好。大前提是她在敌方。
擒贼先擒王,也是如此。
本来是想给他来一刀的,但是已经骗了他,潋年不好意思再砍他了——在略微察觉到他似乎不是自己的敌人以后。所以,潋年才在挥刀朝黑鹤的时候又改道,反手向后劈去。但是,试图去阻止潋年的黑鹤没有来得及停下,原本要挡下她的挥刀动的手。
情绪激动的他没有控制好力度,手便直接穿过了潋年的腹部。
啊,那把刀已经还给黑鹤了。
“是吗,那您能否和我商谈一下关于赔偿的事。”
鹰司是囹圄的负责人,收监犯下严重罪责的审神者,但是这部分的人很少。
因为虐|待刀剑,各种意义上的虐|待,或者是强制寝当番,造成了黑暗本丸的诞生以后。黑暗本丸里还能动的刀基本上都会弑主,能活下来的审神者很少。
所以这里还是刀比人多。
而刀嘛,都是各处收过来的暗堕刀,虽然不能保证他们对时之政府的忠诚,但是签下一分新的合约,让他们以现有的姿态独立存世。还是有不少刀男选择留下来。
——不想再认谁为主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鹰司不会给刀剑提供灵力,他们都是自己去找那些品行不端的审神者。这也算是一场筛选,就算是时之政府需要大量的审神者来对抗时间溯行军。然而瑕疵品太多了,是会造成管理上的不便的。
时之政府会保护优秀的审神者,那些人才是时之政府的重点栽培对象。时政没有处死那些失德者的权利,毕竟他们签的是工合约。所以下手的都是噬主的暗堕刀。
“去找来接我的人谈吧。”
潋年十指相扣搭成塔尖,“我不是很懂现在的物价规律呢。”
她说完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脸。
“而且,现在都有我的刀神殿了,囹圄好像没有什么存在的理由,提前拆迁也没有关系了吧。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让暗堕的刀保持理智的。”
假的,潋年知道,她曾经看到过一个类似的方法,但是有些麻烦,所以潋年不对过去清理的那些黑暗本丸里的暗堕刀这么做。
潋年莞尔一笑,现在不当巫女也挺好的呀,她说谎也没有人看着了。
“但是,明显我的净化方法更好。”
“说的是啊。不过你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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