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冷萃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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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和光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了鬼切不去找茨木算账，理由是“虐待童工”、“让其熬夜并剥夺未成年人的受义务教育权利”等等……说起来他一个大江山鬼王为什么会对人类的教育制度那么了解啊！

“因为我是附近学校的特聘校外剑术指导嘛，对于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做什么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鬼切一边喝着尉和光自制的新鲜冷萃咖啡，一边眉头微皱：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喝不太习惯这种外来的饮料。

在这位鬼王看来，咖啡不像是茶或者酒，前者入口苦有回甘，就像是人生那样滋味百转千回；烈酒则是混杂着鲜血涌入喉头，映衬得月色下他手长刀的影子愈发锋利……

但看着厨房里忙来忙去给自己煮早饭（中饭？）的小姑娘，他还是温和有礼的表示了夸赞与感谢。

“不客气~鬼切先生。”

尉和光回头甜甜地笑了，就像一个真正花季的小姑娘那样，她一边端出了溏心荷包蛋和烤吐司，一边熟练地把冰箱里的脱脂牛奶给加热，顺便注意到了里头多了很多新鲜食材——有的认识，有的又很可疑，像是什么东西的脊椎骨之类的……

鬼切坐在吧台后面看着她开始吃早餐，一只手撑着脸颊，一边随口问她：“既然你白天不用上学，那打算去做什么呢？”

听到这话，尉和光立刻认真了起来：“我想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外快可以做一下挣钱。”

鬼切疑惑地望着她：“你缺钱？”

“呃……有一点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如果昨晚茨木店长没有邀请我，我大概会出去睡天桥吧。”

这是大实话，她的兜里是真的没几个钱……之前的货币只能在其他世界或者无限世界中枢处使用，至于黄金珠宝等硬通货则是随着空间破裂而消失了。

不过这一切在鬼切看来就显得很令人心痛了，女孩子笑容干净明亮，圆溜溜的黑眼睛里没有一丝阴霾，更别说长得还白白净净十分可爱，明显也不是出身于贫苦家庭的孩子——现在竟然沦落到要在厨房里给茨木打工！白天还要想方设法地去挣钱！这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鬼切一脸怜爱地注视着埋头苦吃的尉和光，脑补了至少十万字的现代都市奋斗剧剧情，他想了想，扯过一张空白纸张的背面写下某个地址和人名。

“你去这里，找这个人，他是那家店的老板。”

鬼切将纸张推给她，“你告诉他，是我让你来的，他应该会给你几个能够挣钱的小任务。”

尉和光也不客气，笑眯眯地谢过对方收下地址，继续吃早餐。

也不枉费她对着人家帅哥笑了那么久，不是吗。

*

吃完饭后尉和光心情轻松的出门了，碗筷放在水槽里就可以，自然会有小妖怪帮忙清洗，比洗碗机还好用。

她并没有什么寄人篱下的憋屈感，也没有觉得自己身为无限世界逃出来的人给妖怪打工挣钱是很丢脸的事情——拜托，养不活自己才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好吗。

相反，迎着温暖明亮的阳光走路，尉和光的心情愈发欢快活泼，她已经很久没有如这两天那样感觉自由自在。要知道，主神下达的任务里动不动就是“抹杀”、“不可预期后果”之类的恐怖惩罚……对比起来，茨木啊鬼切啊这些大妖怪都温和友善的像是邻家小哥哥呢。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中途尉和光问了两次路，走错一次岔口，总算找到了据说能发布任务的地址——一家抓娃娃机店。

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至少二十台的各类娃娃机，尉和光陷入了沉默，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上的黑色尾戒来保持镇定。但这种微妙感在看见满脸络腮胡、花臂刺青炸裂的店老板后，更加深沉。

——这样的铁血男儿来开什么夹娃娃机店啊！这份少女心与您的外表是不是太不相符了？

此时由于是上班时间，店里头客人不多，只有几个年轻人在懒懒散散地抓娃娃玩，她还注意到一对逃课的小情侣，穿着校服在角落里说着黏糊糊的情话……这家店虽然少女了一点，但总比一个烟雾环绕、众人眼神无形中透着杀气的环境要好。

“您是神保仓大先生吗？”

尉和光走到柜台前，抬起头注视墙壁一样高大的男人，哪怕如今天气已冷，却还是很彪悍的穿着短袖，手臂肌肉鼓鼓胀胀的。

“正是在下，小姑娘。”

神保仓大用一种与外表不符的柔和声音回答，“想要抓娃娃吗？专用币兑换列表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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