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谒金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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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大明宫犹如一头假寐的猛虎，正缓缓张开长满獠牙的利齿。

车驾一进宫门，内常侍即从昭阳殿外疾步进来，回道：“陛下，公主和会稽王到了。”

“宣。”

楚帝手中捏着折子，一下一下敲在案几上，眼皮也不抬。

内常侍应声而退，手中拂尘的须毫都僵硬了。殿内寂静无声，宫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令姬与萧素一同入殿，经过殿外跪着的那名内侍时，她不禁讶然。暴雨里那名内侍低首垂眉，犹见冰雪姿容，清瘦的脊梁坚挺如松。

待到内常侍开门引了他们入殿，她便收回目光，不安地望向侧首。只见景妩果然冷笑着随意四望，看也不看她。

“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二人方才跪下，楚帝的声音便从上方传来，笑道：“原来你们还是看得见朕的，朕还以为自己已学会隐形奇术了。”

令姬闭口不言，萧素答道：“陛下高坐明堂，天下万万人都看在眼里，记……”

“朕没说别人，只当你们看不见。萧卿，你告诉朕，是何物将你眼睛遮住了？”

楚帝似笑非笑地打断他。

萧素沉默一霎，只俯首道：“臣不敢。”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楚帝啪的将折子砸在地上，勃然大怒道，“给朕睁开眼好好看看这折子上写的什么！”

其实不必看也早已知道得清清楚楚。

萧素捡过折子展开一看，正是禀报他们几人拦下晋帝东渡一事，言辞间口诛笔伐，颇能勾动人的怒火。再往下一瞥，署名是东陲郡公。只恐东陲郡公行伍出身，要写出这样的生花妙笔，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臣有罪，请陛下发落。”

楚帝见他默然认罪，怒极反笑，指着他道：“好，你好，连辩解的话都没有了，看来折子所言不虚。既然你上赶着要朕发落，朕也懒得问你缘由替你开脱。只拉下去一刀给个痛快，也算朕成全你悍不畏死的名声，不枉君臣一场。”

两旁内侍之人听了，大惊失色，跪地求情道：“陛下息怒！会稽王一路跟随陛下从谯国到征战中原，对朝廷实在功不可没，忠心耿耿。眼下做出这事想必另有隐情，望陛下三思！”

“你们也就这点出息！”

楚帝冷笑，“人正主还没开口呢，你们倒忙不迭替他出头。当心朕连你们一块儿治罪，只怕别人还觉得你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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