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
不知为什么，再次醒来时，沈卿如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谁的诗句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记下的。想来应该是上上辈子，他当学生时候的事情了。
他忽然有些想笑。
按照系统的说法，在他够资格去西方佛土之前，还要经历好几个世界，活好几辈子。虽然不用喝孟婆汤，但才隔了一世，他就已经对自己绑定系统之前的事情记忆模糊了，如果真要过好几辈子，他还不忘了自己是谁？
虽然现在他还对欣欣、东宇宸他们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但随着时间流逝，新的记忆慢慢叠加上来，他会不会就再也想不起他们来了？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如是观。”
系统道。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沈卿如笑问，“以前还真没发现你有这么体贴。”
系统没有搭话，他知道有些事情多说无益，要靠沈卿如自己慢慢去悟。
“其实我心里也不是那么难过，只是有些感慨。”
沈卿如叹了口气，道，“像欣欣那小姑娘，我又希望她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在她生命里出现过，又想让她记我一辈子，最好永远忘不了城隍庙那一夜。”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东宇宸……我也不知道我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两次，他恐怕会留下心理阴影吧……”
“阿弥陀佛，不可妄语。”
系统道，“第二次你分明是自杀，怎可算在东宇宸头上？”
沈卿如猛地打了个激灵，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第一个世界，而系统那个不拿雷劈他的承诺只持续到他离开第一个世界之前。换句话说，系统现在随时可以因为言行失当拿天雷劈他！
“这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你可不能拿上辈子的过错惩罚这辈子的我！”
他忙道，“而且，多数人认同的就是真理，上辈子全世界都知道是东宇宸杀了我两次！”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沈卿如竟然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音量，不小心喊出声来。
听到自己的声音，沈卿如忽然愣住了。
这分明是个小孩子的声音！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腿，又褪下裤子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
哪里都是小小的，小兄弟旁边甚至连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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