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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涧鸣解除了萧如拭的禁足,但她的阁楼花门深锁,无人轻易打扰,连天边飞鸟也识趣,从不在她的南窗下停留。调理恢复的日子虽然单调,但萧如拭满怀希望,过得很安稳,这般日复一日,时光飞曳,很快金家小公子满月宴的请帖便送了过来。
天气渐凉,百花杀尽,唯有萧如拭的山茶花开的如火如荼,洁白无瑕如一般,像是一片片精雕细琢的细。熹微的晨光晒下,小阁楼里格外和暖,萧如拭盘腿坐在阳光下调理气息,一月调整下来,又复当年光彩,愈发神光明艳。
容光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一眼难忘,但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睛却沉静了不少,不再像昔日那般澄明清澈,多了几分看破红尘的沧桑。
沉微捧了几件新裁的衣服来,见萧如拭在打坐,便并未打扰,她径自走到茶案前落座沏茶,待萧如拭睁眼时,一杯热腾腾的茶已然煮好,盛在一只小巧的青釉杯中。
萧如拭舒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沉微,“怎的有空过来?”
“最近浮谷还算安生,闲来无事,便来看看姑娘。”
沉微笑着,将那杯茶推至桌沿,“金氏送来请帖,三日后在金麟台大摆满月宴,请了不少人呢。”
萧如拭点点头,屈指一算,想着离见到魏无羡也没多少时日,愈想心里头就越喜悦。她走至桌案边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问道:“萧宗主可去金麟台赴宴?”
“宗主自是会去的。”
沉微颔首,看了看一旁的衣裳,“这是宗主让我给姑娘裁的新衣裳,此去便是要离开浮谷了,乱葬岗生活清苦,我能替姑娘多打点一点也是好的。”
萧如拭忽而浅浅笑道:“可能是有魏婴在,我也不觉乱葬岗的日子有多苦。”
她侧身拿起一个木漆盒子,递给沉微,“以后这些我都用不上了,都给你了,算是多谢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沉微连连摆手,并不愿收下,萧如拭定定看她,打开盒子,她拿起一支攒金七尾凤的步摇,“旁的也就算了,这支步摇簪子是请能工巧匠做的,往后相见时日无多,也不一定能趁赶上你结缘,这就算给你的嫁妆吧。”
萧如拭把盒子一并给了她,软声细语地道:“以后你结缘,一定要寻一个真的爱你,敬你的男子。他不一定要出身于高门望族,但一定要疼你,护着你,迁就你,你也知道那位萧宗主的性子,你自己的亲事,自己多打算着,切莫盲婚哑嫁,囫囵过一辈子。”
沉微听着萧如拭这一番滔滔不绝的话,竟含了几分泪,她低头擦了擦眼角,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殷切点点头,“好,姑娘的话我记住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得困在这一片小天地里,好在有魏婴,是他让我知道这天地辽阔,山高水远。”
萧如拭娇滴滴举袖轻笑,“往后,你也得找一个这样的男子。”
“姑娘还真是句句话不离魏无羡呐。”
沉微凑趣笑道,“魏无羡也是福气,竟得姑娘倾心,这么多仙门修士倾慕无姑娘,姑娘你却瞧上了一个....不正经的。”
萧如拭笑的温和,“只要是他,无论他正不正经都是好的。”
她伸手掀了掀桌上的衣裳,抬眼看了看沉微,“你觉着,我穿哪件去满月宴好看?翠色的好看?还是香色的好看?你说魏婴喜欢我穿什么颜色?”
“姑娘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萧如拭展开衣衫在身上比试着,沉微温然笑着打量她,眼前喜笑颜开,欢欣雀跃的人儿,之前是不会这般笑的自在幸福的,她端持架子,一颦一笑都规规矩矩的,现在的萧如拭,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萧如拭对上沉微那打量的眼神,便道:“怎么这样看我?”
“没有,只是觉得姑娘变了。”
沉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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