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贬妻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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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子从小力气就比较大，即便如此，家里还是把她卖了。家里是穷苦，可也不是过不下去，只因为她兄长要娶媳妇，就打算卖给别人做童养媳。

只是童养媳哪里有那么好过，给人家当下人用，就算以后成亲了，在夫家也没有什么地位。

张婆子那时候也差不多八岁多了，狠下心说让家人把她卖去给大户人家做丫鬟，还能多赚一些银钱。又因为她的父母想着她去当丫鬟了，就能有月钱，觉得后面还能继续找这个女儿要银钱，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于是张婆子就被卖到史家做丫鬟了，只不过张婆子长得没有那么好看，也就没有到老太太跟前伺候，也没有伺候那些少爷们。她就是做一个粗使丫鬟，她也没有想着嫁人，丫鬟嫁人的话，不是嫁给小厮，就是被放出府嫁人。

不论是嫁给小厮，还是被放出府嫁人，都不见得好。

嫁给小厮吧，要是性情不好的小厮，指不定还被欺负。要是出府吧，要是没有谋生的手段，也容易过得不好。

张婆子不愿意总是给家人银钱，也不愿意拖累别人，她也不觉得自己嫁人了就能好。干脆就自梳了，从粗使丫鬟，当到了粗使婆子，后来又被送到史湘云的身边。

当史湘云得知张婆子力气大的时候，便觉得这很不错。

“挺好的。”

史湘认为张婆子挺像是反派身边的大力嬷嬷，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有个大力婆子，那也挺正常的，“以后出去就不会被欺负了。”

张婆子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之前在史家的时候，她都比较控制。就是来到了县主府，一下子不注意，想着震慑下人，一巴掌拍到石桌上，就把石桌拍碎了。

张婆子单身的，没有儿女。她既然伺候史湘云，又被带到了县主府，就好好好伺候好史湘云。

她以前在史家没有表现出来大力气，那是因为她明白，她就是一个奴婢。要是她用武力去威胁那些厨子给史湘云做好吃的，指不定她很快就被赶出史家。要是她被赶出史家，伺候史湘云的人也不知道会变成谁，也不知道那些会不会用心点。

所以张婆子都不去威胁那些人，顶多就是在史湘云的面前说几句，让史湘云明白府里头的那些人不可能对她多好，让她从小就能小心些，免得以后被卖了都不知道。

“这也无妨。”

谢嬷嬷已然知道张婆子的举动，张婆子也是为了宁湘县主好。

谢嬷嬷更像是宁湘县主府的管家，她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待在宁湘县主的身边，就想着张婆子力气大点也无妨。只要是忠心为主，那便好。

谢嬷嬷更换了史湘云身边的丫鬟，没有更换张婆子。那是因为她明白那两个小丫鬟根本就没有什么用，那两个小丫鬟是史家的家生子，还有家人在史家，这样的丫鬟不适合留在宁湘县主府，留在史家最适合不过了。

别以为单单捏着卖身契就成了，有的丫鬟心里念着家人，为了家人还是能出卖你啊。

“来了这边，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可。”

谢嬷嬷见张婆子是一个明白人，便提点一些，“有点特殊能力，不见得就不好。”

比如张婆子力气大，以后要是跟着县主出去，要是有人欺辱县主，张婆子就能动手了。

有时候男子不一定好动手，就需要女子。宫里就有力气大一些的嬷嬷，那些嬷嬷就能给宫人掌嘴，也有一些太监去。

太监虽然不算是真正的男人了，但是有时候还是女的方便一些。

谢嬷嬷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当然就知道这一点，女子伺候女子方便一些，出门也好做事情。

“是。”

张婆子应声，她还是有点怕谢嬷嬷，说是怕，不如说是敬着谢嬷嬷。谢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必定明白更多事情，而自己呢，当了那么多年的粗使丫鬟，到底不如谢嬷嬷。

就说说这脑子吧，别看自己伺候史湘云的时候还算够用，那也是以前。说够用吧，其实也是不够的，她也不知道史湘云以后会如何，她也知道她跟史湘云说那些话，容易让史湘云以后偏激一点。

可是人啊，活着不容易，想要保护自己，也不容易。

张婆子那也是无奈，她没有读过书，认不了那么多字。平日里也就是看府里的那些丫鬟下人们，倒是没有见过更多的权贵，也不知道那些规矩。要是她伺候史湘云久了，不见得就能把史湘云伺候成那些人喜欢的端庄的大家闺秀。

然而，这也无法啊，史湘云身边就没有更加能耐的人。

过了两天，史鼎终究让他的妻子何氏，大何氏，贬妻为妾，也得到了皇帝的允许，收了大何氏的诰命。史鼎重新议亲，定的就是大何氏的妹妹。

史鼎厌恶大何氏，本不愿意跟何家再结亲的，可是他对嫡长子抱有很大的希望。要是他再娶亲，娶别人家的姑娘，那么嫡长子该怎么办？大何氏成为了妾室，那么嫡长子是不是就变成庶长子了？

要说史鼎对他的长子没有一丁点迁怒，那是假的。

可府里早就内空了，他空有侯爷的名头，又没有实权。且家里一团乱，又有哪家的贵女愿意嫁过来，于是史鼎也就同意了何家的提议，何家也说了，不用史家再给那么多聘礼，权当已经收了，小何氏这边会多补一些银票、铺子当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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