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0： 残红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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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红绸在业火中蜷曲成灰，唯有系在三人腕间的红线倔强地悬于虚空。

林小野甩了甩手腕，红线却像活蛇般缠得更紧："这玩意儿比镇魔渊的锁链还难搞......"

"闭嘴。"玄霄剑锋轻挑，红线却骤然缩紧，将他与林小野的手腕勒出血痕。弑渊剑忽然嗡鸣，剑柄处镶嵌的冰魄佩碎片泛起幽蓝冷光。

慕容嫣的冰刃"咔"地斩在自己腕间，红线应声而断："此后三界情劫——"断开的红线在她掌心凝成天机令，"皆过吾眼。"

"你疯了？"林小野的混沌之气卷住她血流如注的手腕，"当个破阁主比嫁人还重要？"

"比当棋子重要。"慕容嫣甩开他的手，冰火双刃交叉插入废墟，"至少本小姐的姻缘，以后自己写。"她转身时发梢扫过玄霄剑锋，一缕青丝落地即化霜花。

玄霄突然并指抹过弑渊剑脊，冰魄佩碎片与剑身熔为一体："此剑——"他挥剑斩向虚空，剑气却温柔绕过飘落的灰烬，"再不斩情丝。"

林小野刚要调侃，怀中的监察使突然咯咯笑着抓住红线。

婴孩粉嫩的指尖绕着他小指打了个结，剩余的红线竟自动编织成襁褓："爹爹...暖......"

"谁是你爹！"林小野耳尖通红地颠了颠襁褓，"老子媳妇都没讨......"

"想要媳妇？"酒剑仙的声音从云端传来，酒葫芦砸在林小野脚边，"叶清雪的合卺酒还剩半坛，喝不喝？"

玄霄的剑气瞬间劈碎酒坛，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凝成冰珠。

慕容嫣抬手接住一枚，冰珠内竟封着半页婚契："原来解药是......"

"是执念。"天机阁主残破的身影在星尘中浮现，"她换酒时，把对你的情愫炼成了药引。"他望向玄霄腕间消融的同心结，"就像你把悔恨刻进剑谱。"

监察使突然伸手抓向星尘，天机阁主的虚影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

婴孩额间浮现星云纹路，吐出的奶泡里竟闪烁着卦象："爹爹...回家......"

"回个屁！"林小野戳破奶泡，"老子先带你去吃烧......"

最后的红绸灰烬突然汇聚，在他脚下铺就通往九重天墟的阶梯。

玄霄的剑鞘拦住他去路："先把孩子给我。"

"凭什么？"林小野抱紧襁褓，"你连奶瓶都不会温！"

"就凭这个。"玄霄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与婴孩相同的星纹。监察使突然挣开襁褓，摇摇晃晃扑进他怀中，红线如蛛网将两人缠绕。

慕容嫣轻笑一声，天机令没入废墟。

崭新的阁楼拔地而起，匾额上"情劫司"三字泛着冰火流光："每月初一，本阁主等你们来交伙食费。"

残阳如血中，林小野蹲在台阶上戳着红线："喂老玄，听说九重天墟的云霞能做糖画......"

"聒噪。"玄霄抱着熟睡的婴孩踏上红绸，身后星河铺路，"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