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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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尘土飞扬，陆二爷等人正坐在马车里，他们正前往京城。陆二爷这些年都在外地当官，没有想过是否还会再回京城。这一次被调入京城，他就在想京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七皇子妃还得意呢。”

陆二夫人叹息，“回去后，还是得少见她才是。”

陆二夫人不喜欢七皇子妃，一个假货而已。偏偏老太太他们都认这假的，后面就没有再去寻找真的。这是陆二夫人心里的一根刺，拔不掉的刺，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见了，这些人却想着家族利益，利用自己女儿辛辛苦苦赚来的美名，让假的去嫁入皇家。

那个假的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极为不喜欢他们二房的人。她是觉得他们对她不够好，还说他们重男轻女，总之，就是他们的不对。

陆二夫人再不满也无用，南阳侯他们决定的事情，哪里是他们二房能轻易推翻的。

“等到京城再看吧。”

陆二爷道，“这又不是你我说的算的。”

若是他们两个人说的算的话，当初就不可能让假的装成真的。什么失忆，真要是失忆也就罢了，偏偏不是。

最开始，假的说失忆，还疏远他们，就是怕被发现。他们一开始不知道，还当是女儿失忆之后怕生。后来知道是假的，陆老夫人和南阳侯都不准他们说出来，就必须认假的。

“怎么就躲不掉呢。”

陆二夫人不满。

“等着吧。”

陆二爷想若是七皇子登基，南阳侯府未必就能得到好处。那个假货不是一个多良善的人，哪怕占据了陆玥可的身份，对方也只会认为是她自己迷住了七皇子，至于娘家靠山，假的可能想着扶持别人。

“记住一点，七皇子妃，她现在就是我们的女儿。”

陆二爷又跟妻子强调这一点，欺君之罪，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当年妥协了，现在就得一直妥协下去，就得把七皇子妃当成他们的亲生女儿。

“知道，记着呢。”

陆二夫人点头，夫君早就强调过了。

他们还在京城的时候就是那么做的，就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亲生女儿，良心上过不去，这才远离京城。

相国寺的台阶上，盛明轩边走边跟陆玥可说话。

“知道官员为什么主动求请外放吗？”

盛明轩没等陆玥可回答，继续道，“因为外放之后，再回到京城，容易坐上高位。”

“是吧。”

陆玥可不懂得朝政，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

“你父亲选择外放，这一次回来，也该要升官了。”

盛明轩道，“他倒是聪明，在事情多的时候选择外放。回来之后，还能说不清楚当初后续的事情，他就是想为国尽忠而已。”

“……”陆玥可心酸，即便早就知道这些人就是想着大局，想着利益，她还是不高兴。

这个盛明轩为什么总是要跟她说这样的话，就不能让她抱有一点希望吗？

“可不可以不说这些？”

陆玥可语气有些委屈，“不要让我更伤心一点了。”

“别心如死水就成。”

盛明轩开玩笑道，“死水了，那也无妨，你终究是要嫁给我的。死水也好，在我这边，流不到别人那边去。”

“……”陆玥可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这个人能不能放过自己，暂时别说话，努力地背着她上石阶不好吗？